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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题

人生常态,生老病死,喜怒哀乐。

上月骑大鱼线,骑至半路,不知为何突然崩溃。并不是体力不支,比起前段时间爬的两个HC级坡,这要轻松许多。一个人在深山埋头坐了许久。还好没有路人看到这副丢脸模样。记得第一次一个人骑分水岭,天快黑了扎胎,菜鸟什么都不懂,也没带什么工具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害怕,恐惧,孤独,无力感一下子袭来。转眼十年过去,害怕和恐惧早已不再,孤独也习以为常。

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理想主义者,真是一件难办的事。埋头坐了许久,起身找一根顺手的棒子,将周围野草全部斩首,仿佛又回到儿时的仗剑,快意恩仇。

想起一句话,以出世心,做入世事。收起剑意,重新整装上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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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随便写点

好久没写东西,主要还是懒。想表达的太多,不知道从何处开始,就随便写点什么吧。

今天看了一个电影,大象席地而坐,将近四个小时,却一点也没感觉拖沓,看完甚至有点意犹未尽。一个将要被子女安排进养老院的退伍老头,一个为朋友出头惹事的少年和他的女友,一个睡了朋友老婆的混混,几个人的命运相互交织在一起,在这个太快,太忙,太纷纷扰扰的世界的夹缝中生存,有着太多的压抑,太多的纠葛,太多的不在乎,太多的无人问津。

前段时间上虞疫情,流调结果一出来,看到的是底层人民最真实的生活状态。2,3点多起床,去水产市场批发,送孩子去上学,做完一天生意,在学校门口等孩子放学,日复一日。想起以前姨种菜卖的时候,也是天天两三点起来,每天早出晚归,不辞辛劳。上个月,有个同事的爸爸去世了,猝死,才53岁,死之前还在和客户谈生意。去看望同事的时候,同事哭着说他爸前几天已经不舒服,但是由于家里的厂子太忙,没时间去好好检查,没想到这么突然。去年夏天,姑父也是猝死,54岁,表弟还在上大学。说了很多年,工作太忙太累,想早点把厂子关了退休,再想想趁年轻还干得动多干几年。想不到离开也竟是这么快,尽管还有太多的放不下。但是上天从来不由人。其实浙江有太多太多的这种家庭式的小作坊,基本上一个人撑起来一片天。经济的发展,国家的政策自然功不可没,但更多靠的是普通百姓的奋斗和拼搏。

太快的步伐,确实使得太多的人跟不上节奏,以至于被社会所忽略,所遗忘。西安的疫情,有人骑共享单车百公里回家,有人翻越秦岭回家,有人横渡渭水被困,网友们觉得他们很厉害,其实更多是生活所迫。要是隔离起来,十几天可能四五千的收入就没了。对于普通的白领可能四五千人算不上什么,但是要记得李总理说过,中国很多人月均收入都还不到一千元。

我们总是说,要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,要为人民谋幸福,要实现共同富裕。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:富在深山有远亲,穷在街头无人问。我觉得一个民族的伟大,不在于在世界民族之林屹立多高,而在于扎根于人民有多深;不在于最有钱的人是不是世界首富,而在于有人流落街头的时候有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。

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。选贤与能,讲信修睦,故人不独亲其亲,不独子其子,使老有所终,壮有所用,幼有所长,矜寡孤独废疾者,皆有所养。男有分,女有归。货恶其弃于地也,不必藏于己;力恶其不出于身也,不必为己。是故谋闭而不兴,盗窃乱贼而不作,故外户而不闭,是谓大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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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相亲

相亲,除了身高颜值财富,提到最多的莫过于三观。不同于前者,可以有具体的数据衡量,三观一致,则属于一个抽象化的概念。每一个个体,都有不同的家庭,接受不同的教育,走过不同的路,翻过不同的山,遇到过不同的人,每一个个体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。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。

所谓三观一致,更通俗化一点说,其实就是合适。也正是传统意义上的“门当户对”。特地去百度了一下这个成语,门当户对:结亲的双方和家庭经济、社会地位对等。我很好奇为什么只提到经济和社会地位,后来想了想,古代大多数女性往往足不出户,相夫教子,并没有和男性接受同等的教育,所以并没有提及文化这方面因素。现如今,文化和思想的交流亦是举足轻重。至于没有提到身高颜值,以前黄花闺女深藏高阁,哪有男女见面的机会,偷偷翻墙私会那都能写书成经典传颂。估计全靠父母们八字一对,听天由命。那么,按照现在的观点,合适二字,大致总结来看,就是身高颜值、经济、文化、社会地位几个方面。

身高颜值就不必多说。经济基础,字面上的意思,人们常说的有房有车;文化,初中高中大专本科硕士博士。学历并不代表文化和修养。但是每个人脸上没有写着你有文化我没修养,只好这样生硬一点区分。而社会地位,则是不同的阶层。不同的阶层,则有不同的特质。譬如老教授,言行举止总会透出书生意气,或者说带一点迂腐;生意做久,不知不觉,会沾染点市侩气,不精打细算的生意人,早就内裤本都亏完了;官场浸淫多年,官僚气在举手投足之间就透露出来。和做学术的人谈生意,和生意人谈之乎者也,可谓是牛头不对马嘴。我是耕田的,你会织布,那叫男耕女织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;我是耕田的,你是七仙女,那叫牛郎织女,一年见一次,再过几十天你下凡省亲,我坟头草都已经几米高了。这就是阶层的距离。 说了那么多,有没有完美的人呢?身高颜值拉满,家庭经济好,又有文化又有修养。肯定有。我对着镜子撒了泡尿,发现自己是个矮矬穷,胡子邋遢一米五,然后惊醒了,原来在做梦。真是梦里什么都有。对照自己,看看能划掉几个选项,再称一称。

也算是写给老大不小的自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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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恐惧和勇气

晚上骑车去乌镇的路上,有几公里荒无人烟的小道。有些小道有灯,有些小道没有路灯,漆黑一片。我说荒无人烟,真的是来回骑了两趟,一个人都没有遇到,一辆车都没有路过的那种。

我本不是一个特别害怕黑暗的人。或者说,我是一个无神论者。我不相信有什么鬼神。即便是有,身正不怕影子斜。以前高中语文老师说,君子慎独。这种思想大概一直根植在我的心里,一个人和一群人,走在路上,也没什么区别。但是,那一段小道,却给我内心带来无比的压抑和恐惧。小道两旁是整整齐齐的水杉,一棵棵水杉笔直挺立在那里。因为是冬天,已经没了树叶,光秃秃得天然给人一种凄凉,尤其是在月光下,一排排树影,形成歪歪斜斜的样子,骑着车盯着影子一直在动,恍惚而又诡异。如果说让人压抑的是黑暗,那么光明也不见得有多么舒心。一排排灯下是一排排树,一排排树旁边借着昏黄的灯光是一栋栋拆迁的楼房,楼房的门窗已经没了,屋顶也没了,借着灯光和月光,感觉里面凄凉又阴森。更可怕的是,路边会突然冒出一直夜猫,一直站在那盯着你。我骑车经过,它在前面盯着,我一回头,它在后面还一动不动,直直地盯着我;我回来的时候,遇到一直野狗,也是这样盯着我,盯得我明显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炸起来了。

来回经过那条小道的时候,我心里一直反复背着心经。我也不是一个信佛的人,但是一直背着,总感觉心里踏实一点。我觉得可能背唐诗宋词应该也有一样的效果。下次再遇到的话可以试试。后来我细细想了一下,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大恐惧。是因为害怕死亡么?大概对于死亡的恐惧,应该是与生俱来的。所以,像感觉到猫或者狗的威胁的时候,本能地就产生了应激反应。人生活在城市里,人群中,人与人相互关联,就会天然有一种依赖的感觉。比如不用担心有歹徒闯进家里,因为有邻居,有警察,再不济自己还能拿把菜刀什么的自卫。但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,尤其在黑夜感觉相比白天退化,可以说是最为脆弱和最容易受到死亡的威胁,因此才会有这种大恐惧吧。

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给自己心理暗示,就能够克服或者说削弱这种恐惧。大概那些超脱生死的大师或者得道者,都是能够所谓悟道,就是给自己足够的心理暗示,或者说有足够的信仰,以至于有足够的勇气,去克服这种恐惧。军人保卫祖国,大抵也是如此。而至于在生死关头,父母保护孩童,则是出于本能。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神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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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言乱语之不知道第几

周末,在市区内随便骑一骑。

穿梭在熙熙攘攘,车水马龙之中,自行车迅捷和飘逸的优势显露无疑。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之中转悠,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大街小巷这个词的趣味。如果不是特意去穿过一条条街道,拐进一个个路口,转入一条条巷子,有些地方,就算你在最繁华的大街上逛了很多年,也不会知道还有这样的存在。很难想象,仅仅隔了几条栋房子的距离,彼处是高楼大厦,而此地却是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危房,而且还是在繁华的市区。巷子只允许两个人交错通过,不过还好房子都是很矮,都只有一层两层那么高,光线还算明亮,不会使人有压抑感,相比那些林立的高楼大厦,甚至反而觉得有些亲切。大概是想起小时候,也是在这种青砖黛瓦,粉墙碧水的环境下游戏、成长,所以不会觉得破旧,也不会觉得生分。只不过,当看到这些犄角旮旯生活着的,都是一些白发苍苍,走路迈两步,喘三口的老人,未免觉得有些晚景萧疏的凄凉。

而距离不远的城市偏北,则相反正在造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群:芦席汇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,里面都还在施工,进去不远处立了一个大牌子是项目规划,看完才知道这个是要打造成和月河景区一样的商业旅游景区。里面无一不是钢筋水泥建筑,当然,完工之后,添置些古色古香的门窗,刷上白漆,铺上青石路板,看起来估计就有那么些怀旧的意思了。什么音乐酒吧,什么读书汇,这些大概是给一些文艺青年驻足的地方。我也许算得上第一个游客,闲逛闲逛还可以。新的事物在生生不息地崛起,而旧时代则在我们不经意间慢慢消逝。

骑到城北,在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,有一个叫落帆亭的地方。毕竟缺少文化,只能靠万能的度娘,才大概了解这里曾经是京杭大运河的一处水运交通要道。“嘉兴城是大运河的重要码头,城北的运河上有一座闸门叫杉青闸。运河上南来北往的船舶不断,樯帆如林,商旅与游人停靠,闸口成为繁华热闹的集市。由于船经闸门必落帆才能驶过,后来有人在闸西侧建造了一座亭,命名为“落帆亭”。”我努力在脑海中刻画,可还是难以想象出当时樯帆如林,商旅游人挥汗成雨,摩肩接踵的景象。亭子周围植物野蛮生长,已经把路都挡住,可以说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。园子里面还有一座“羞墓”,看了墓碑上的文字,才了解到原来也是一个典故,大意是朱买臣年轻时穷厄潦倒,其妻崔氏逼夫休她改嫁杉青闸吏。后买臣成了高官荣归故里,崔氏羞惭而死。而上面也记载了一些细节,比如朱买臣在穷困潦倒的时候,他的妻子虽然已经改嫁,但还是看他可怜给他饭吃;朱买臣时来运转,荣归故里,却来羞辱他妻子。古人的大男子主义思想,大抵如此。女子必须三从四德,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崔氏因为朱买臣穷困潦倒改嫁在古人看来是一种被唾弃的行为,而朱买臣荣归之后羞辱却反而成了一种扬眉吐气的表现,竟然还立个墓叫羞墓。吕思勉先生在中国通史讲义里面讲到的中国婚姻制度的演化中,从女性主导到男权主义到现代社会的平等,贯穿整条主线的还是经济主权的变化,由此可见,家也是一个小小的社会,很多时候,也是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。虽然结论很冰冷,却也是事实。

最后准备骑回宿舍的时候,由于太自信,没有看手机地图。骑了半天怎么感觉越骑越荒凉,不太对劲,掏出手机一看尼玛都快骑出嘉兴城外了。把自行车一停,灰溜溜坐公交回去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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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题

最近,师兄说中兴那边缺人,让我试一下,就投了一份简历。。一面是技术面,问一些专业相关的问题,感觉没什么难度。二面,主要是和部长谈谈待遇和其他生活方面的事。面试完,师兄问我怎么样,我说了给的待遇和职级,师兄说那相当可以啊,很不错了。我说还行吧,但是感觉不爽。

晚上仔细想了想,大概这种不爽,来自于骨子里的一股类似于文人的傲气吧。姑且算自己是一个读书人吧,但凡中国教育出来的读书人,从小都被灌输了要“谦逊”这种思想。我记得李敖说过一段很有趣的话:文人喜欢说自己的文章,是拙作,说自己老婆,是拙荆,自称不才,还望多多指正等等。但要是真的指着鼻子说他胸中无点墨,文章如狗屁,老婆丑八怪,没有一个不会拍桌子跳起来。大概我就是类似于他口中那个文人。可以自嘲水平不行,可以自嘲单身狗,可以自嘲单位不如人意,但这仅仅是自嘲而已。如果傻傻的说你这水平也就XXX,单身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天天加班也没多大影响,你这单位怎么样怎么样不行,我只能说,呵呵。 面试的聊天,大抵如此。

占了一卦,地天泰。九二变爻。爻辞:包荒,用冯河,不遐遗。朋亡,得尚于中行。九二阳爻,虽不当位,于六五正应,也是不错的。包荒冯河,虽朋亡,却得尚于中行。也许所谓的中胜于正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其实看到泰卦的时候,我更喜欢和否卦一起。很多时候,我们都说否极泰来,其实换过来说,泰极否来也是一样的。每个人都会有得意和失意之时,春风满面,觥筹交错,自然是人人都高兴和希望的,然而,能在处处碰壁,潦倒街头之时,依旧能做到一箪食,一瓢饮而不改其乐的话,大概只有颜渊才能做到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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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

洗澡的时候,感觉水比以前凉了,才想起立秋已过,秋天在不经意间到来。

我是喜欢秋天的。或许可以说出有很多缘由,什么秋高气爽,暗香浮动,什么皓月当空,起舞弄清影。但我喜欢秋天,是喜欢它的萧条和寂寥。

这两天,远在异乡的姨夫身体不适。发烧了很久,住院打点滴也不退烧,肺部肾部都积水,据表哥说抽出了好几瓶。我的童年,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姨夫家度过的。从四岁开始,到上一年级,那一段时间一直在姨夫家。有一件印象很深的事情:姨夫肯定不记得了,或许我妈也已经不记得。我大概四岁,按周岁的岁的话应该是三岁,有一天晚餐结束,姨娘家关门歇业(姨娘家是做餐饮的),大家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。我当时看到桌子上有一百块钱,偷偷藏了起来,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这么做,应该是觉得可以买好多好吃的。然后大家发现钱没了,都很着急,找来找去找不到,毕竟一百块在当时也是挺大的数目。后来睡觉的时候被我妈发现我藏在口袋里面的钱,揪出来还给姨娘,我记得当时我妈和姨娘都没打我,那晚就那样睡过去。第二天起来,姨夫一到店里,把我拉到外面罚站。从那以后,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,再也没有偷偷拿谁或者谁家的东西。我想,要是那个时候,妈妈发现了不说,姨夫又没有惩罚我,现在的我,也许就是另一个模样的我。以前,每年过年都会赖到姨夫家,表哥有了对象以后,才很少去了。

后来,表哥毕业去外面工作,我也上了大学,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放假回家,去姨夫家,姨夫一见到我就骑个自行车出去买菜,热情得不行。从我有记性开始,姨夫好像就有糖尿病,身体一直不太好,全靠打胰岛素。表哥现在工作很好,只是有点远,就把姨夫姨娘接出去,相互有个照应。每次姨夫一回来,说起孙子的时候,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线。现在又多了一个孙女,真的可以安享天伦之乐了。平时的时候,妈妈总是多叫我打电话给姨夫,问候一下。真的打电话给姨夫,可能因为嘴笨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姨夫笑着嘲讽自己身体不行,我说你不要瞎说,现在是家里的宝呢。他也笑笑,宝也没用啊,倒是你快点找个女朋友让我看看,我怕再晚就看不到了。突然就觉得很难过,说不下去了。我说好的,那你早点休息,挂了电话。

前几周回家看奶奶,奶奶身体状况也不好。仔细想一想,突然发现爸妈再过几年都是花甲之岁。亲人们会一个个老去,也都会一个个死去。

记得第一次读《秋声赋》:盖夫秋之为状也: 其色惨淡,烟霏云敛;其容清明,天高日晶;其气栗冽,砭人肌骨;其意萧条, 山川寂寥。。。也许,天地就像这秋风秋雨,而我们,则是一片片落叶,总有一天,都会回到泥土中去。

天地不仁,天地至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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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题

很久没有更新了。

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做什么事都没什么恒心。人对于麻烦或者费力气的事总是不能持之以恒。但是回首看看这两年来的时光,还是觉得有那么一块地方可以随便胡言乱语总是不错的。没有朋友圈那么喧嚣,就好像一个人骑自行车到海边,坐在堤坝上吹风的感觉。

阿里的虚拟主机价格还算合理,1个G的空间不大,但是也够码很多字了。又续了六年,不知六年后你我他又是什么样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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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取什么题

昨夜做了一个梦。梦到回到小时候的模样,在熙熙攘攘,人来人往的集市上,开心地笑着。梦醒的时候,嘴角也是微笑的。

记得每年一定的时候,没记错的话是农历三月十六,在镇上面就会有“交流”。所谓“交流”,其实不过就是一群小商贩,在沿路两边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:凡是你想得到的都有。从各种糖果零食,到鞋帽服饰;从五金器械,到家具建材;从图书音响,到娱乐悠闲的游戏体验,真的是令人目不暇接。那个时候,在我的眼里,交流简直比过年还好玩。手里拿着仅有的几块钱,每次出门都会精打细算,有时先买个棉花糖,边走边吃;路过菜干饼摊,不花5毛钱买一个菜干饼常常实在说不过去;用臭豆腐包的春饼,简直是人间美味,感觉吃几个都能吃得下。嗯,最好一个臭豆腐包的,一种用“油炖鼓”包的。“油炖鼓”是方言,我不知道学名应该叫什么。用一个铁质的大勺子,放上萝卜丝或者南瓜丝,再淋上比较稀的面粉拌成的糊,放在油锅里炸出,形状貌似现在的法式小面包,泛着金黄,一口下去,则是外酥里嫩,油而不腻,喷香可口。因往往口袋中的零钱,已经早就安排好用途,只能臭豆腐中间夹一个“油炖鼓”,品味不同口感的美味。

当然,最高兴的还不是这些。每次怀揣“巨款”,最激动最兴奋是买玩具枪的时候。为了一把五块钱的塑料玩具枪,从这个商贩问到那个商贩。讨价还价,仔细观摩,费一大堆口舌,终于到手之后,简直如获至宝,说一晚上兴奋地睡不着觉毫不为过。总感觉有了一把枪之后,走路腰杆都会直挺很多,脸上仿佛贴了金一般,闪闪发光,又觉春风拂面,人生得意,不过如此。现在想来,如此种种,总是觉得很幼稚,很好笑,但却是充满了甜蜜。

每次回来路上,在摊位的末尾,会有一个卖薄荷糖的老头。一块钱一包的薄荷糖,凉凉的,甜甜的。那个老头和爷爷认识,我要是和爷爷一起去,我要薄荷糖的时候,老头子怎么都不会收钱。所以,有时候我会偷偷耍小聪明,和爷爷一起去赶集,在老头那边“买”薄荷糖,然后就多了一块零花钱。爷爷似乎也不在意,总是和老头子有说有笑的样子。而我,在买了糖之后,则是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”,自顾自去别处玩耍,谁有兴趣去听两个老头子唠叨呢?。如今,“交流”没了,爷爷也不在了。想起当年的小聪明,现在就算十块钱一袋,也无法和爷爷一起去买薄荷糖,听两个老头子唠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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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体同悲,无缘大慈

周末,去能仁寺转了一转。地方不大,在小镇里,参观的游人也不多。

寺庙里,和尚们正在做功课。课堂里放着扩音器,不知是否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凡人凡物能聆听梵音而特意购置。做完功课,和尚们一个个大汗淋漓,挺着大肚子出来。解开袈裟用衣襟扇着风。有的横靠在大殿柱子上,有的蹲坐在台阶上,七七八八地刷着手机聊着天。

寺庙里面有一个小池塘。小池塘里养了很多很好看的鱼。也养了很多乌龟。我不知道这些乌龟和鱼是放养下去的还是好心的居士放生的,总之,无论是哪一种,都很蠢。现在还是秋冬,就已经死了好多鱼,有几只死掉的乌龟也飘在上面。想必到了夏天,情景更是惨不忍睹。估计捞死鱼也是和尚们的日常之一。这些鱼,已经沦为了游客和孩童观赏玩乐的代名词。

天王殿里四大金刚脚踏小鬼,手持宝器,凶神恶煞地护卫着大殿。他们脚下的小鬼,或恐惧,或痛苦,或挣扎,或双目茫然。记得小的时候,特别怕这些很凶的鬼神,常常半夜做噩梦惊醒,以至于至今记忆尤深。站在高大的神像面前,感觉着自己有一种被俯视的渺小。有那么一刻,我忽然感觉到这高大的雕像,这凶恶的神情,这悲惨的小鬼,仿佛是刻意展现在众生面前,让我们从心底里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。然后是,大殿中间的佛像则是一脸和蔼,一副救苦救难的样子。当这番景象呈现在人的面前的时候,自然就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仰,这种感觉,有的人多一点,有的人少一点。无非都是或生前不如意,希望高高在上的神灵能拯救自己,亦或是害怕自己死后难渡苦海,而希望神灵的庇佑。

我不知道当年佛陀在树下悟出了什么,但肯定不是让很多人去相信烧一烧几柱香,拜一拜几尊雕像就能随心所愿,或者解脱苦海这样的事。这样的行为,在我看来,不过是寻求内心的安慰。当然,也有很多高僧大德,能有大觉悟大智慧,但看到执迷的众生,又能如何呢?菩萨尚且度不尽众生,肉体凡胎最多也只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。

我不是不信神灵,抑或质疑神性。只是觉得,每个人,每样事物,都有自己的路。如同这脚下被踩的小鬼,既然有其存在,那么就有他存在的理由。他亦有父有母,亦有兄弟姐妹,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同类。只不过他和他们所有一切,在神灵看来,是邪魔歪道,或需度化,或需斩灭。但从邪魔的角度看来,他们这些神灵又好得到哪里呢?魔有魔的道,佛有佛的道。

如果说佛说一切有为法,为梦幻泡影。那么,贪噌痴为泡影,眼耳鼻舌身意亦为泡影,那么,又有什么佛,什么魔?我们,都不过是一粒沙子,一滴水,一片尘土而已。甚至,什么都没有。

当我站在群山之巅,大海之边,我愿俯身膜拜,这个真实而又虚幻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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